在海拔4500米的无人区里,他们用奋斗书写荣誉
如今,南疆生态保护、农牧业发展、防灾减灾迫切需要气象数据支撑。补上监测空白,把气候摸透,迫在眉睫。
2020年9月,喀什地区气象局接到在昆仑山深处的建站的紧急任务。
“作为保障中心主任,我有丰富的建站经验,请组织给予优先考虑!”现年47岁的喀什气象局保障中心主任刘涛,在2005年前后接过建站和维护的接力棒,饶是身患肺水肿,饶是这次的工作比以往更难,他还是毅然“请战”。
“刘涛同志这身体,再去高原有生命危险!”
“我身体好,新疆的环境很适应,我去!”
……
11个建站名额,从市到县共39名党员向喀什地区气象局党组递上请战书。
“原以为这样一项艰巨的任务,只能调动员党员、技术骨干,没想到倡议发出不到半天,竟然却出现了争着去的局面。”喀什地区气象局党组书记、局长赵勇军喜悦中难掩难色。
在充分听取本人意见并严格体检、征得医生意见后,喀什地区气象局党组慎重确定建站名单,刘涛承担起这个临时党组织的支部书记。
2020年9月,经过紧张的高原防护知识学习和施救演练后,摸着夜色,建站队伍从叶城县零公里镇进发了。
建站计划,是由低海拔地区向高海拔区域推进,尽量一天建一个站,凌晨出发,白天工作,晚上回营。“不能剧烈运动、途中不许睡觉、要不停吞咽口水……”对讲机里反复重复提示着注意事项。
车外,昆仑山处处北风呼啸、暴雪纷纷,寒风卷来漫天雪粒和沙石,猛烈地敲打着缓慢行驶的车体。
在麻扎达坂时,3号车电动机皮带发生断裂,大家在海拔4000米的无人区修了3个多小时;到库地达坂顶后,4名同志先后出现剧烈的高原反应,脸色蜡黄、嘴唇发紫、行动迟缓……车辆修理、队伍休整,就这样走走停停,翻越麻扎、库地、黑卡三座达坂后,他们到达第一个目的地,这段不足400公里的路程用了整整两天。
时间越是推进,路途越是艰苦。
“海拔4000多米,空气含氧量差不多是平原的一半。”叶城县气象台台长王晓霞是随队的唯一女性。开始还有力气逐个给大家凃防晒用品的她,后面每天都累到不想说话,甚至和男同事一样,只刷牙不洗脸了,“每说一句话都在透支氧气。”
在途中,吃饭和睡觉甚至也更像折磨。剧烈的高原反应让队员们吃了吐、吐了再吃。有两位队员吐到脸色发白,嗓子肿了,喝水也出现困难;还有的队员因为嘴唇干裂,一口下去,吃的馍馍上全是血印。晚上因为氧气稀薄,他们头痛欲裂。用绳子系紧脑袋好不容易睡着了,却一次次被缺氧憋醒。
路上的颠簸跋涉已经让人难以承受,而建站操劳带来的负担叠加,使队员几乎是在搏命。
千里建站昆仑山
刘主任,风塔螺丝你都拧了几分钟了,怎么还没拧紧,是不是丝口没对准?”
在海拔5433米的建站点,队员李建文看着刘涛机械地拧着螺丝,觉得不对,赶紧提醒。
眉毛和头发上落了厚厚一层霜的他俩拿开扳手一看,螺丝早就掉在了地上。他俩一个坐着一个跪着在雪地上工作许久,刘涛的手脚已经冻得失去知觉,但还在本能地拧着。
彼时,冷风呼啸,雪花飘飘。由于高寒缺氧、环境恶劣,加上持久疲劳,平时6个小时能完成的工作,这次又像前几个站一样忙到了很晚。在站快建完时,刘涛累倒在地,出现了严重的高原反应。凭借在山下掌握的简单抢救常识,刘涛吸氧、躺平、解天衣扣、服药……恢复意识后,再次硬撑着调试完毕新站,才到就近医疗站检查治疗。
调试数据
高海拔地区氧气稀薄,即使躺着不动也相当于在平原负重30多公斤。在高原建站,劳动消耗呈几何倍数增长。对于这个规律,身体健壮的李建文深有体会,因为建站最重设备,包括固定器械用的水泥和石头,他和队友唐旭是搬运主力。
气象站选址往往远离路边。顶着高原反应,负重几十公斤,将设备搬运到深山里,队员身上的衣服浸满了汗水。路上稍歇片刻,他们的衣服又在零下二十多摄氏度的寒风中很快结冰。队员劳累的身体经受着冰与火的考验,承担着高原致命杀手——感冒的风险。好几次,大家合力把最重的风杆立起来后,几位队员直接躺倒在地很难站起。
就这样,20多天里,大家的皮肤由白变红,由红变黑,顶着疲惫的身体高标准完成组织交办的任务,创造了高海拔地区建设自动气象站的新速度。
“数据收到,辛苦你们了!”2020年9月29日,在最后一个建站点收到“家里”监测数据可用的反馈后,大家欢呼雀跃。
建站后合影留念
“来吧,照个合影!”平时一句话都不想多说、一件无关事都不想多做的队员们,终于“奢侈”了一下。他们身后的气象站,承载着昆仑山脚下600多万农牧民对生命财产安全和更美好生活的期许,如战士般守望着这片祖国大好河山。
来源 | 中国气象报社